个作为出海港口的城市在唐代已经出名,在宋元时代的旅行者眼里它就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存在。意大利的一个旅行家赞其为“光明之城”。对于这样一个曾经中国看世界,世界看中国的窗口城市,我居然一无所知。
......
前几天拾掇放肆了一个夏天的院子,想到了“巷里栖墅”三合院里表情淡淡的华姐,戴了围裙猫着腰,捧着大捧的球菊,“现在是生长的季节,得抓紧时间弄。”,边上躺着胖胖懒懒有些高冷的金毛“米线”。华姐一直在笑,很淡很浅的笑,只看出友善,像极了这三合院的植物,蓬勃自在,透着一丝孤傲。402的阳光房里,躺在宽大的床上,后背暖的出汗,窗外是红瓦弯脊上空飞翔的小鸟。
这个城市没有传说中的显赫辉煌之处,但这份安然若素一定是有历史沉淀的底蕴支托。一副不迎不送,淡淡微笑的表情。街道如是---西街,涂门街,中山街,从建筑看出中西合璧,多元文化融合;人物如是---滴滴司机,饭店老板,从谈吐看地域特色;连崇武的古城墙和海也类似,远看,巍峨古朴,走近了,上下的标志牌找不见,这样的神秘和低调让人理解又让人困惑。惠安的海似乎更适合在17层的阳台上看,就着海鲜和水果,豆浆和馒头,有远方的诗意也有财米油盐的烟火。
即使是华姐推荐的“小城故事会”,走进进深很长的四合院,老板在悠悠喝茶,不太在乎食客进来与否。无论是西街上的古店还是酸嘢的腌水果店,甚至网红团结水果店,最多开个分店,没有好好包装做些广告,更不会抬价;水门巷“水门园仔老店”的队伍排到小街上,门面也不扩大些,设施也不更新一下,吃客坐在最简陋的长板凳和长板桌上喝地道的猪血汤和米线糊,也许环境的简陋更能让客人关注口中的食物;斯丹姜母鸭有几个餐厅,但门口的队伍也很长,老板不在意你们有什么感受需要作什么样的调整。毕竟,鸭子的香糯是别的比不了的,他不怕食客们不来。这里没有什么有名和平常,大餐馆可能不如小巷里的老字号,不过也没见什么大餐馆。
“众神之城”泉州就是这样的仪态,不修饰不掩饰,不喧闹不气势,没有大的标语,没有高的吆喝,在这个“世界宗教博物馆”里,平常的街巷里的老百姓们都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开元寺、清静寺,德济门等是老百姓常去的地方,怪不得心静;这个城市不缺古迹:一转角就是“市舶司遗址”,“水仙宫”;低头回首间有“飞天”、“天使”和“十字架”映入眼帘。再说繁华几何,终会消逝。西湖很近却等走近了才知道这里有个低调内敛的西湖;博物馆更是。
到了晋江的五店市,在一派红瓦弯脊的仿古建筑群里遇上国庆夜市,在风雅颂的书屋里翻看关于刺桐城的种种关于弘一法师的最后十几年,在一个摊点买了一个飞盘(虽然及时行乐四个字有些刺眼,但直观实诚。)感受到了复古和潮流的碰撞。
泉州的滴滴司机一个调调,你不找他聊,他可以一路沉默,连一个语气词都吝啬,但一旦打开话匣子,会讲好多,你需要的你不需要的都给你,你自己挑着听,讲的时候会带很多自己的信息和情绪,甚至跟着收音机里的音乐哼歌。崇武的女司机会告诉我们她家儿子在福州学美术,花费不菲,自己还得赶回去做事;送我们去机场酒店的司机接到我们就流露出开心,“今天真是太好了,送你们去晋江,我正好中午去吃饭啦啦啦”;一早来惠安海边接我们的司机有些牢骚“一个境外输入阳性已经隔离治疗,有必要把整个区域封闭吗?”说的大实话。晋江的司机说“泉州为什么不宣传?自己知道没什么说的。真比是比不上其他地方的。”泉州人怕外面来玩的人吃亏。“你们俩三个菜足够了,不要多点,浪费。”“记得等会让滴滴来接你们时,要到这个地方。其他地方不好停。”
一路寻找刺桐花,未果,一直想看惠安女表演,未果。其实,刺桐花一定有,找不到可能是因为名字变了或许是季节不对;惠安女不用表演,就在宅前海边。想像中的惠女园应该是有很多惠女的服饰及各种小物推销,旁边有好多小吃,起码也有海鲜烧烤,惠女的定时表演,和观众的互动等等。一早进惠女园,看到的只是一个惠安女在打扫,海边一个惠安女在捡拾海贝之类的东西,出了园,三三两两的惠安女在院子里干活或赶路。这才是日常。游人来或者不来,她们都这样,如常生活。
泉州古而不老,旧而不破(危房还是早点处理掉比较安全)。
泉州告诉我,世界上的忐忑大多是多余的;想法不稀奇,稀奇的是去做。泉州回来,看芥子书屋里得来的《地道风物--闽南》,更有味道。没有看泉州的南音表演或者木偶戏,没有品尝泉州的很多美食,一憾。
突然想起从“藏轩”里带回的那块红砖得用茶水养起来。